62岁的通州区宋庄镇白庙村村民武志成多年来一直为自己的户口苦恼。43年前,武志成通过招工成为北京装配公司的员工,然而,他的户口却在迁移过程中“不翼而飞”,这导致他至今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证,无论看病就医,还是出门探亲坐飞机火车住旅馆都处处受限。退休之后也因为不能证明自己是自己而无法领到属于自己的退休金,还经常在临时的检查中被误会,感觉自己“活得像贼一样”。
武志成的遭遇,让人感到既荒唐又不可理喻。在那个户口“严管”的岁月,他的户籍资料在“公对公”的户口转移过程中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被消失了,至今也没有一个说法。但奇葩的是,他居然一直上着班,领着按户籍发放的市民的相关待遇,经历过办理北京户口的人都知道,这是多么小概率的一件奇异事情。但再小概率的事情,对于当事人本人来说,却是个百分百的悲剧,不敢说这个错误毁了他一辈子的生活,但至少让他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,甚至痛苦。
他的痛苦,不只来自于因没有户籍带来的生活不便,还来自于这么多年来他在寻找过程中所遇到的推托与拒绝。他仿佛是在和一个看不见形状的巨人搏斗,在他看来,只需要稍作调查就能搞明白的事情,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而被耽搁下来了,拒绝他的人,也许都有各自看似说得过去的理由——或因时间太久,或因当事人去世,或因资料丢失。这些轻易可以作为理由的理由,使他的郁闷和尴尬,被一搁43年,这几乎是一个正常人最美好的所有时光。
这件事情的最初发生,也许是因为一个办事员的粗心大意,或是因一个马大哈的笔误,或如某些阴谋论所推测的那样,另有什么猫腻?或因早年没有电脑录入记录而无法查证等等原因。但这一切决不是无迹可寻的,解决它,也许稍稍多费一点周章而已,只可惜这些年来,武志成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较真的人,大家或者太忙,或者觉得与自己关系不大,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或者的认为,使得这个疑惑,最终成为困扰一个公民几乎一生的难题,以至于到了让他每想起此事,就脾气暴怒血压陡增。行文至此,我竟莫名地想起两年前厦门的某个因退休年龄手续之类纠结而干下“大事情”的某人。
我不赞同任何人以任何极端方式解决“有理说不清”的问题。但我赞同武志成“把事情搞清楚,并得到一个道歉的小小愿望”。对于全国最难进的户籍所在地,相信应该有最完备和最严格的户籍管理手段,查清楚一个土生土长的人如何变成“黑人”的原因,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情,虽然,“43年”的时候维度增加了这一难度,但相比78岁高龄的黎族老人高亚红来说,这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?这位78年都没办身份证的老人,在4天前正式查清楚自己的身份,并顺利地领到了身份证。只要用认真的态度,时间算得了什么呢?它也许只是嫌麻烦者的一个托词而已。
武志成完全有资格领到属于他的身份。他所遭遇的尴尬与无奈,更值得得到一个道歉——这个道歉,不是打马虎眼和抹稀泥,而是查清事情真相,明明白白的真诚歉意!某些部门不能在管理民众时就权力无穷大,伤害到民众需要讨说法时就找无限的理由推诿当缩头乌龟,那样,就是耍流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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